第087章 第 8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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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7章 第 87 章
通知的時間點剛好是晚上。
兩人沒敢耽擱, 第一時間開車過去碼頭。
是的，碼頭。
官方捕撈船隊還沒回來，但已經傳消息過來了，就由官方通知他們這些預定的人, 一旦靠岸, 第一時間將貨物交給他們, 尾款結清, 接下來這些海鮮是死是活，就跟他們無關了。
兩人是第一個到碼頭的。
多虧了這兩天在附近亂逛, 將位置認清楚, 否則還得問路。
等他們到了沒一會兒, 後面陸陸續續有幾輛車也過來了，全都是貨車，按照官方人員的指揮, 依次排好隊。
人還不少。
最後是一個軍方卡車隊伍。
給工作人員看過收據後，兩人就被安排下來。
“海鮮保存不易, 你們將準備好的容器都打開, 待會兒貨一到, 立即驗收轉移, 我們保證到你這裏時它們都是活的, 除此之外, 概不負責。”工作人員提醒。
“沒問題。”兩人也很爽快的點頭。
車廂裏已經放了好些裝著海水的收納箱，海水都是直接從她的小海域提取的, 清澈幹凈, 還放著一些冰塊保持溫度, 免得被室外的溫度影響。
約莫十來分鐘後，遠遠就看見一個船隊的身影出現在海面上。
又等了十來分鐘, 船隊徹底靠近，第一艘船開始靠岸。
這邊是官方大型船只專用的碼頭，倒是寬敞，隨著船只靠岸，就有訓練有素的軍人擡著一箱箱的物資出現，立即有人先檢查確認是哪些貨物後，指揮他們前往對應的地方。
季漾他們是第一個到的，自然也是第一個接收。
率先過來的是五個泡沫箱，每箱一百斤，一共五百斤，有沙丁魚、多寶魚、三文魚……種類繁多，單個數量不多，全都用的低溫冷凍技術，此時一個個都老實得跟死掉似的。
怕他們誤會，工作人員趕緊解釋：“這樣是為了方便你們保存，放水裏大概十幾分鐘就會蘇醒，現在還能這樣低溫存放十五個小時以上，過了這個時間，就要盡快食用或者冷凍保存。”
“知道了，多謝告知。”兩人聽完，只匆匆看了眼，就挨個扛著箱子送到車廂裏。
能放就行，他們準備的海水都暫時用不上。
這邊軍人多，季漾也不敢放肆，老老實實在車廂裏找位置放好後，又去迎接第二批，為了保證海鮮的鮮活程度，交付速度也很快，他們才處理完，第二批又來了。
這一批是各種蟹類，一眼看去，最普通的青蟹都沒影子。
其中還有五只皇帝蟹。
也不知道官方去哪裏捕撈了，肯定很遠。
第三批是蝦類，主要是季漾之前沒抓到的一些大龍蝦，還有少量的歐洲那邊的龍蝦，這一批數量比較少，只有一百多斤。
第四批一共一百多斤，都是一些墨魚、章魚這類無脊椎動物。
之後就沒了。
加起來一共一千多斤，遠超季漾的預期，當然價格也是超過她的預料，工作人員送貨時還提醒一句，若是吃不下，也不用要那麽多。
當初季漾訂貨時說的是盡可能多。
然而季漾就是為了這些豐富小海域的物種，哪裏舍得，別看這一千多斤很多，可比之前在湖市基地收集淡水魚蝦時劃算很多。
常見品種數量少，大多都是天災前就價值昂貴的海產。
她道：“沒事，你們算算多少積分，賬面上現在有大概八萬積分，不夠的話，我回去再想辦法。”
“好的。”工作人員微笑，“不著急，兩位信用在基地是可以賒賬一個月的。”
說完劈裏啪啦一按計算器，溫柔的嗓音說出讓人拔涼的話語：“這一次數量有點多，您拿下了大部分，這一共需要三十三萬積分，扣除您的押金，還需要補交三十二萬，請問您卡裏八萬，是我們先行扣除，還是等所有款項到了再一起扣？”
季漾：“……”
謝慕知：“……”
好貴！
但其實如果換成天災前的錢，三十多萬沒準還拿不了？
兩人定了定神，也露出冷靜的微笑，季漾給出答案：“一起扣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工作人員遞過來單子，讓他們簽下名字，隨後淡定的去下一家，似乎一點不怕他們倆跑了。
只能說他們信譽真好。
關好車廂大門，兩人開車離開，一邊努力思考：“咱們空間有什麽東西比較值錢？”
“食物？”
“不太好拿，藥品？”
“可以拿一小部分。”季漾對於藥品始終有些遲疑，她的那些藥說多挺多的，花了她好多錢呢，但說少，也挺少的，全部拿出來，也救不了太多人。
她搞那麽多藥，不是想著待價而沽，而是總覺得以後會有更需要它的時候，它該用在刀刃上。
既然藥品也不行，兩人又繼續思考，季漾忽然脫口而出：“避|孕|套？！”
這東西價值上來了，這會兒人們還有這些需求，等以後再痛苦一點，可能連這方面的需求都沒了，現在估計是這東西最值錢的時候了。
謝慕知：“我們用的得留下來。”
“放心。”季漾嘿嘿一笑，告訴他：“多著呢。”
雖然兩人互相坦誠，但靜止空間有多少東西，只有她自己知道，謝慕知沒問，她也沒跟他看到底有多少。
天災前，這東西便宜，她也沒挑太好牌子買，又是批發價，以至於數量上……
兩人壓根沒回別墅區，直接將車開出去老遠，在城外沒人的地方轉來轉去，一直轉到將周圍烏漆嘛黑的路都熟透了，才找了個角落停下。
季漾第一時間將那些海鮮都收回小海域。
隨後一揮手，密密麻麻的避|孕|套直接將兩人淹沒。
謝慕知：？
他看向季漾。
季漾摸摸鼻子：“一不小心就囤多了點。”
畢竟一個有錢的囤積狂，囤貨肯定不能囤零頭嘛！
謝慕知哭笑不得，認命的開始收拾：“我們明天晚上再回去，這些東西，放太陽底下曬曬，弄點痕跡出來，這太新了。”
季漾趕緊點頭：“沒問題。”
她也是這樣想的。
這些東西拿回來後，她第一時間存在靜止空間，壓根沒動過，這樣拿出來，太奇怪了，除此之外，也得搞點其他東西，比如各種藥品，拿出來一小部分，再就是菜幹、果幹。
拿著拿著，季漾忽然想起來，又拿出一些煙酒、咖啡、茶葉之類的。
這些也都是很值錢的。
在哪都有富人，總有人願意為這些東西花錢。
這麽多東西，直接將車廂中間這一塊空檔的休息區都塞滿了，兩人又忙著整理，中間，季漾還挺不舍的，囤貨不易啊。
好在這是用來換更好的東西。
——
兩人商討時，小海域裏被丟進去的那些海鮮也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解凍。
季漾一直分出心神關註著，就怕它們被海域裏的捕食者直接嘎了。
剛解凍蘇醒，這些海鮮哪怕是行動敏捷、之前她都抓不住的大龍蝦，也動作緩慢，果然很快有魚蝦頂上它們。
季漾註意到，迅速用意識將它們隔開。
一邊手上不緊不慢的和謝慕知一起整理拿出來的這些貨物。
全部整理一遍後，用不同的袋子裝好，重新收回空間，此時天色也快亮了。
匆匆吃了頓‘早餐’，兩人淺淺的睡了五個小時，被鬧鐘吵醒，爬起來檢查周圍，確認沒人後，將要拿出來做舊的東西往地上丟了，隨後回到車廂，任太陽曬它們。
一直到太陽落山，他們才將這些重新整理一下，擦幹凈後裝袋子裏，開車回去。
上千斤的貨，不過一天時間處理幹凈。
換成了大量的珍貴物資。
負責兌換的工作人員都驚呆了。
尤其是這些物資兌換後，積分已經超過了欠債，她賬面積分到達了四十多萬，扣掉三十二萬的欠債，也還有十多萬。
這很正常，倒賣一番，賺這麽多，也能理解。
倒賣這些鮮活海鮮，是冒著很大的風險，一旦死掉，這些家夥在那富人眼中，價值瞬間能跌一半，路上要是遇到打劫的，能虧更多，耽擱時間，一般車子和私人買家是沒那麽多設備對海鮮保鮮，時間一長冰塊融化，還能浪費一批。
積分兌換完成，季漾直接讓工作人員通知那邊可以扣了。
很快一切搞定，兩人神色輕松的回到家。
無債一身輕。
尤其是空間裏的那些買回來的深海海鮮，也渡過了最初的不適應，在小海域紮根了，有一小部分死掉，但不影響什麽。
這些海產在環境適宜的情況下，繁衍還是很迅速的，比如帝王蟹，繁衍能力非常強大，在沒有天敵的情況下，帝王蟹一年產卵千萬。
不過小海域是有它的天敵的，狼魚。
這種情況很常見，比如鯊魚、海豚都在虎鯨的食譜上。
只能盡量隔離，給它們提供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。
可能是季漾作為空間主人，某些時候可以對空間裏的生物指定規則，目前兔子不會在養殖區隨意打洞，牛的力量完全可以沖破那簡陋的圍欄，但它們也沒動。
她不讓虎鯨捕食海豚、鯊魚，希望它們能在空間繁衍一些，虎鯨也就真的沒有捕食這些。
因此她隔離了兩天後，比較稀少的海鮮們也沒再互相攻擊了。
小海域的其他食物已經夠它們吃，季漾還會制作一些食物投餵進去，那條死去的灰鯨，她也一點點分給虎鯨們吃掉了，那兩只比較瘦弱的虎鯨，似乎還長胖了。
現在只需要保證食物鏈底層的那些小家夥們有足夠的食物，能夠繁衍，這樣生物鏈就能徹底起來。
季漾沒養過魚蝦，好在這是她的空間，她的意識可以在需要時延展到整個海域，讓她知道這些家夥究竟是以什麽為生，及時補充它們需要的食物就夠了。
小海域的生物鏈補充計劃非常順利，但並不完善，季漾幹脆又向基地那邊下了訂單，只是這一次沒有之前那麽寬泛，而是根據小海域的情況查缺補漏，定向下單。
如果官方捕撈船能捕撈到，那就收，如果沒有就算了。
相對而言，價格也便宜許多。
一次訂單只要五千積分的定金，半個月左右收貨，總費用也在三萬以內。
普通海鮮數量上已經足夠，因此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，他們都沒出過遠門，最多開車出去轉悠，在周圍找到一些還活著的樹移栽到小海域裏，用種植區的土壤種植，池塘裏的淡水澆灌，存活率也有百分之八十，不過三個月，小海域的沙灘上就有了十幾棵樹，椰子樹，紅樹、榕樹、松樹等。
飛鳥很上道的占據了樹木枝丫，用季漾送進來的大大小小的木棍幹草搭窩，捕獵就去海面轉一圈，目前已經算是擁有豐富資源的海域讓它們生活十分舒心。
除此之外季漾一直在家裏。
大部分時間都忙著處理空間，房車環境不錯，除了小了點沒別的毛病，兩個人一只狗一只貓也住的開，說開後，大部分東西都放在空間，空出許多空間，比之前要更加舒坦。
到了晚上就牽著希希出去散步，這邊溫度相對低一點，希希也活潑了許多，穿著隔熱服使勁兒蹦跶，還交到了個狗朋友——一只黃色的田園犬。
主人也是別墅區的，年紀大了，早些年當船長，養著這條狗，現在幹不下去，狗還是繼續養著，船送給官方，每個月收一筆費用當做生活費，日子過得也瀟灑。
人是老人，狗年紀也不小了。
但那條狗依舊活潑，跟希希玩得十分投緣，以至於不愛出門的季漾，每天都在希希的催促下出去散步兩小時。
謝慕知空間沒有需要他太過精細關註的，事情就簡單多了，隔幾天往季漾這邊送一批物資就夠了，不需要時刻關註海域，因此時間略顯空餘。
雖然他當倒爺也算是日常虧本，掏空自己補貼，但在交際方面，還是比季漾強一些。
很快融入這邊。
那東北鄰居大哥，還約他去釣魚。
也不走遠，就在附近這些海岸釣魚，一旦變天，也能及時回去，謝慕知去了兩次，技術還不錯，掉回來了好些魚，活著的放海域了，死掉的他們吃了，導致連續一個禮拜，餐桌上都是魚。
季漾幹脆不放他出去釣魚了。
無聊了就開車出門轉轉。
這一轉，就發現西海基地大約一百多公裏外的地方，還有個基地，這邊基地比西海基地大多了，兩人一合計，在這邊倒賣了好幾千斤的冷凍海鮮。
將她逐漸不足的儲存空間清理出一些空位。
玩夠了，兩人再回到西海基地。
生活充足，時間也過得飛快，眨眼又四個多月過去，極熱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三時，基地搞了個盛大的文藝匯演來鼓舞士氣，並暗示所有人，極熱結束或許就近在眼前。
為了這一天，基地準備了許久。
過來看演出的幸存者都能領取一杯涼茶。
涼茶耶。
這可是海邊人最愛的下火聖品。
富人肯定不在意，但普通幸存者絕對會心動，還有舞臺，因此可能這邊全體都會出動。
考慮到人數，演出的地點也不止一個，主舞臺只有一個，其他的靠著轉播以及各自的小舞臺，節目盛大，季漾拉著謝慕知也高高興興參加。
演出當天晚上，人山人海，兩人好不容易找到個位置，啥也看不見，只能透過大屏幕轉播，亦或者……拿著小望遠鏡看。
來演出的人都是天災前家喻戶曉的明星。
很多人死去，但依舊有很多人活下來。
季漾都驚奇，看著那一個接一個上臺表演的明星們：“他們都在西海基地生活？”
謝慕知輕咳一聲，小聲道：“不是，是這段時間將他們請過來的。”
季漾正要感嘆基地的大手筆，就見謝慕知神色古怪，她靈光一閃，湊過去耳語：“不會是有特殊情況吧？”
謝慕知又湊到她耳邊低聲道：“我猜的，是不是忘了擎天幫一直沒解決？”
季漾也是想到這個。
不過她知道的事情相對少點，雖然謝慕知每次打聽到什麽，回來都會跟她嘮嗑，但這些事她一向不放在心上，轉頭就能忘掉。
擎天幫的事，他們當初來到西海基地，就匯報上去了。
後續出沒出手，她就沒在意，官方不可能放任，這是她堅信的，源於上輩子做這種類型的任務太多的結論，所以總會出手。
但一直風平浪靜，她還以為官方偷偷解決了。
沒想到可能會出現在這？
想到這點，她就期待起來，看向舞臺的目光也更加灼熱。
舞臺結束後，應該就會出手吧？
畢竟普通幸存者都出來了。
——
淩晨還沒到，十點多鐘，正看著表演，一聲突如其來的炮火聲，打斷了一切。
立即有人慌亂起來。
若是天災前，大家對這些只會以為是哪裏爆炸了，還有的人會想去看熱鬧，但此時這些聲音對於他們就是死亡之聲。
一聲響動過後，接二連三的炮火聲跟著響起。
距離不算很遠，季漾明顯感覺周圍的幸存者一個個都緊張的和同伴抱在一起，很快官方的人上臺，聲音透過音響傳來：“請不要驚慌，剛才是官方在處理一些作惡之人，這片場地被無數軍人重重保護著，我們非常安全！”
一聲又一聲的安撫，讓周圍躁動的人群重新冷靜下來。
表演的明星繼續表演，耳畔不斷叫囂的炮火似乎成了背景音，眾人重新沈浸其中。
只有少數有牽扯的人，意識到不對。
然而才有所意動，就被周圍的人將他按住，手銬拷上。
他們這才發現，原來自己這邊早已被包圍了！
這場表演持續到淩晨一點。
但大家正好是晝伏夜出，因此一點不困，還十足的精神，除了少數想要工作人想要離開，其他人都被一些年輕人帶動著喊著：“安可、安可！”
還真有個明星被這聲音呼喚過來，滿臉淚水的多唱了一首歌。
歌曲結束，那明星看著面前烏泱泱的人群，啞聲道：“很榮幸在這個艱難的時期，還能擁有一次舞臺，請努力活下去，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一天。”
他有些急促的說完，放下話筒，轉身離去。
原本激動的人群，冒出一聲聲壓抑的低泣。
沒一會兒，變成了嚎啕大哭。
放在四年前，誰能想到有一天，他們會生活的這麽艱難呢？
四年。
天災眨眼就已經快四年了。
“時間過得可真快啊……”季漾旁邊一個年紀不小的老人感嘆一句，“聽說這溫度馬上要降下去？接下來不知道老天還得折騰什麽東西。”
周圍都是哭聲，也就這老人發出這聲感嘆，季漾被吸引看了兩眼。
老人察覺到，笑道：“小姑娘，你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？”
季漾笑笑：“不知道啊，走一步算一步吧。”
“也是。”老人嘟囔一聲，又看向周圍那麽多人。
臺上，主持人已經在道別了。
看來是接到消息，可以放他們回去了。
季漾和謝慕知也順著人流出去，繞過一個個臺階，走出這片區域，周遭的空氣都涼爽了許多，短暫的歡樂過後，幸存者還是要回到現實，該工作的工作，該攢糧食的攢糧食，重新忙碌起來。
一部分直接回到家中，就爆發出驚天的尖叫。
幾乎是淩晨四點多，鄰居大哥就跑過來跟謝慕知聊八卦，說是擎天幫被端了：“聽說吃人肉了！”
“唉呀媽呀，我說怎麽我老不喜歡那邊的人，總覺得陰森森的，還以為是殺人殺多了，沒想到是吃人吃了！”
謝慕知：“老哥這麽快就知道消息啊？”
鄰居大哥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：“這不是看表演時就覺得不對嘛，回頭就找人問了，事情現在都解決了，肯定就能說了，難怪咱基地這麽大手筆，搞了那麽多舞臺，我還尋思著這都別的基地幫派的幸存者，也要照顧到，嫌物資多燒得慌麽？”
季漾都聽笑了。
八卦誰不喜歡看？
季漾也喜歡聽，正好這個點他們準備吃飯，兩人幹脆留了免費送消息的鄰居大哥吃飯，大哥也沒客氣，扯著嗓子跟家裏人招呼一聲，就留下了。
他家人也是客氣，知道災年都不好過，為此特意送來兩道菜給他們下酒。
吃著喝著聊著，一直到太陽冒頭，鄰居大哥這才意猶未盡的回家：“小謝這手藝真不錯，老哥我剛好也有點手藝，明天！明天你們小倆口都到我家吃。”
“好。”謝慕知爽快應下。
——
第二天，擎天幫被滅的消息徹底傳出來。
官方第一時間做了公告，細數擎天幫的諸多罪行。
其中關於‘人肉’上，更是詳細到多少條人命，以及死去之人能記錄的名字都記錄下來。
公告一貼出來，好些幸存者看見這個，直接暈倒在告示牌前。
“這殺千刀的玩意！我的兒啊，我說他好好的做工怎麽就不見了！”
“沒天理啊！”
“我……我媽！我說我媽怎麽突然帶回來十斤糧食，她說出去做工到現在都沒回來，結果是被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“沒我女兒名字，沒有！嗚嗚嗚，那我女兒在哪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官方在這方面態度也很堅決，很多事情他們沒有那麽多精力管，選擇放任，但有些事情是底線，這個底線一旦犯了，即使付出再打代價，他們也會出手！
這件事過後，整個基地包括西海市其他地方，都進行了一系列的嚴打政策。
畢竟這種事，不可能只有擎天幫做出來了。
許多人可能偷偷摸摸的做。
就像有句話說得好，當你在家發現一個蟑螂時，那家裏可能到處都是蟑螂了，這個時候必須要下狠心除掉，否則只能和蟑螂共沈|淪。
嚴打中，鄰居大哥又帶來個消息：“小謝，你給哥透個底，擎天幫的事，是你爆出來的不？”
謝慕知神色未變，露出一絲疑惑：“這你是聽誰說的？”
鄰居大哥神秘兮兮道：“我這不是聽到一個大消息麽，有人在黑市上買你們倆口子的命！於是就順便打聽了一下，好像是擎天幫高層的兒子，家被滅了，就將賬算你們頭上，那人倒是沒什麽事，一切幹幹凈凈，所以被放出來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，手裏估計還有不少物資，就拿這物資懸賞開房車的男女，房車那樣子，一形容，我就猜是你倆。”
說著還碰了碰謝慕知的肩膀：“就是你們吧？！”
“我可是打聽了，這個滅蟑螂行動是你們來了不久就開始展開的！”
謝慕知：“……”
他微笑：“大哥，其實你有個外號叫包打聽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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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知的時間點剛好是晚上。
兩人沒敢耽擱, 第一時間開車過去碼頭。
是的，碼頭。
官方捕撈船隊還沒回來，但已經傳消息過來了，就由官方通知他們這些預定的人, 一旦靠岸, 第一時間將貨物交給他們, 尾款結清, 接下來這些海鮮是死是活，就跟他們無關了。
兩人是第一個到碼頭的。
多虧了這兩天在附近亂逛, 將位置認清楚, 否則還得問路。
等他們到了沒一會兒, 後面陸陸續續有幾輛車也過來了，全都是貨車，按照官方人員的指揮, 依次排好隊。
人還不少。
最後是一個軍方卡車隊伍。
給工作人員看過收據後，兩人就被安排下來。
“海鮮保存不易, 你們將準備好的容器都打開, 待會兒貨一到, 立即驗收轉移, 我們保證到你這裏時它們都是活的, 除此之外, 概不負責。”工作人員提醒。
“沒問題。”兩人也很爽快的點頭。
車廂裏已經放了好些裝著海水的收納箱，海水都是直接從她的小海域提取的, 清澈幹凈, 還放著一些冰塊保持溫度, 免得被室外的溫度影響。
約莫十來分鐘後，遠遠就看見一個船隊的身影出現在海面上。
又等了十來分鐘, 船隊徹底靠近，第一艘船開始靠岸。
這邊是官方大型船只專用的碼頭，倒是寬敞，隨著船只靠岸，就有訓練有素的軍人擡著一箱箱的物資出現，立即有人先檢查確認是哪些貨物後，指揮他們前往對應的地方。
季漾他們是第一個到的，自然也是第一個接收。
率先過來的是五個泡沫箱，每箱一百斤，一共五百斤，有沙丁魚、多寶魚、三文魚……種類繁多，單個數量不多，全都用的低溫冷凍技術，此時一個個都老實得跟死掉似的。
怕他們誤會，工作人員趕緊解釋：“這樣是為了方便你們保存，放水裏大概十幾分鐘就會蘇醒，現在還能這樣低溫存放十五個小時以上，過了這個時間，就要盡快食用或者冷凍保存。”
“知道了，多謝告知。”兩人聽完，只匆匆看了眼，就挨個扛著箱子送到車廂裏。
能放就行，他們準備的海水都暫時用不上。
這邊軍人多，季漾也不敢放肆，老老實實在車廂裏找位置放好後，又去迎接第二批，為了保證海鮮的鮮活程度，交付速度也很快，他們才處理完，第二批又來了。
這一批是各種蟹類，一眼看去，最普通的青蟹都沒影子。
其中還有五只皇帝蟹。
也不知道官方去哪裏捕撈了，肯定很遠。
第三批是蝦類，主要是季漾之前沒抓到的一些大龍蝦，還有少量的歐洲那邊的龍蝦，這一批數量比較少，只有一百多斤。
第四批一共一百多斤，都是一些墨魚、章魚這類無脊椎動物。
之後就沒了。
加起來一共一千多斤，遠超季漾的預期，當然價格也是超過她的預料，工作人員送貨時還提醒一句，若是吃不下，也不用要那麽多。
當初季漾訂貨時說的是盡可能多。
然而季漾就是為了這些豐富小海域的物種，哪裏舍得，別看這一千多斤很多，可比之前在湖市基地收集淡水魚蝦時劃算很多。
常見品種數量少，大多都是天災前就價值昂貴的海產。
她道：“沒事，你們算算多少積分，賬面上現在有大概八萬積分，不夠的話，我回去再想辦法。”
“好的。”工作人員微笑，“不著急，兩位信用在基地是可以賒賬一個月的。”
說完劈裏啪啦一按計算器，溫柔的嗓音說出讓人拔涼的話語：“這一次數量有點多，您拿下了大部分，這一共需要三十三萬積分，扣除您的押金，還需要補交三十二萬，請問您卡裏八萬，是我們先行扣除，還是等所有款項到了再一起扣？”
季漾：“……”
謝慕知：“……”
好貴！
但其實如果換成天災前的錢，三十多萬沒準還拿不了？
兩人定了定神，也露出冷靜的微笑，季漾給出答案：“一起扣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工作人員遞過來單子，讓他們簽下名字，隨後淡定的去下一家，似乎一點不怕他們倆跑了。
只能說他們信譽真好。
關好車廂大門，兩人開車離開，一邊努力思考：“咱們空間有什麽東西比較值錢？”
“食物？”
“不太好拿，藥品？”
“可以拿一小部分。”季漾對於藥品始終有些遲疑，她的那些藥說多挺多的，花了她好多錢呢，但說少，也挺少的，全部拿出來，也救不了太多人。
她搞那麽多藥，不是想著待價而沽，而是總覺得以後會有更需要它的時候，它該用在刀刃上。
既然藥品也不行，兩人又繼續思考，季漾忽然脫口而出：“避|孕|套？！”
這東西價值上來了，這會兒人們還有這些需求，等以後再痛苦一點，可能連這方面的需求都沒了，現在估計是這東西最值錢的時候了。
謝慕知：“我們用的得留下來。”
“放心。”季漾嘿嘿一笑，告訴他：“多著呢。”
雖然兩人互相坦誠，但靜止空間有多少東西，只有她自己知道，謝慕知沒問，她也沒跟他看到底有多少。
天災前，這東西便宜，她也沒挑太好牌子買，又是批發價，以至於數量上……
兩人壓根沒回別墅區，直接將車開出去老遠，在城外沒人的地方轉來轉去，一直轉到將周圍烏漆嘛黑的路都熟透了，才找了個角落停下。
季漾第一時間將那些海鮮都收回小海域。
隨後一揮手，密密麻麻的避|孕|套直接將兩人淹沒。
謝慕知：？
他看向季漾。
季漾摸摸鼻子：“一不小心就囤多了點。”
畢竟一個有錢的囤積狂，囤貨肯定不能囤零頭嘛！
謝慕知哭笑不得，認命的開始收拾：“我們明天晚上再回去，這些東西，放太陽底下曬曬，弄點痕跡出來，這太新了。”
季漾趕緊點頭：“沒問題。”
她也是這樣想的。
這些東西拿回來後，她第一時間存在靜止空間，壓根沒動過，這樣拿出來，太奇怪了，除此之外，也得搞點其他東西，比如各種藥品，拿出來一小部分，再就是菜幹、果幹。
拿著拿著，季漾忽然想起來，又拿出一些煙酒、咖啡、茶葉之類的。
這些也都是很值錢的。
在哪都有富人，總有人願意為這些東西花錢。
這麽多東西，直接將車廂中間這一塊空檔的休息區都塞滿了，兩人又忙著整理，中間，季漾還挺不舍的，囤貨不易啊。
好在這是用來換更好的東西。
——
兩人商討時，小海域裏被丟進去的那些海鮮也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解凍。
季漾一直分出心神關註著，就怕它們被海域裏的捕食者直接嘎了。
剛解凍蘇醒，這些海鮮哪怕是行動敏捷、之前她都抓不住的大龍蝦，也動作緩慢，果然很快有魚蝦頂上它們。
季漾註意到，迅速用意識將它們隔開。
一邊手上不緊不慢的和謝慕知一起整理拿出來的這些貨物。
全部整理一遍後，用不同的袋子裝好，重新收回空間，此時天色也快亮了。
匆匆吃了頓‘早餐’，兩人淺淺的睡了五個小時，被鬧鐘吵醒，爬起來檢查周圍，確認沒人後，將要拿出來做舊的東西往地上丟了，隨後回到車廂，任太陽曬它們。
一直到太陽落山，他們才將這些重新整理一下，擦幹凈後裝袋子裏，開車回去。
上千斤的貨，不過一天時間處理幹凈。
換成了大量的珍貴物資。
負責兌換的工作人員都驚呆了。
尤其是這些物資兌換後，積分已經超過了欠債，她賬面積分到達了四十多萬，扣掉三十二萬的欠債，也還有十多萬。
這很正常，倒賣一番，賺這麽多，也能理解。
倒賣這些鮮活海鮮，是冒著很大的風險，一旦死掉，這些家夥在那富人眼中，價值瞬間能跌一半，路上要是遇到打劫的，能虧更多，耽擱時間，一般車子和私人買家是沒那麽多設備對海鮮保鮮，時間一長冰塊融化，還能浪費一批。
積分兌換完成，季漾直接讓工作人員通知那邊可以扣了。
很快一切搞定，兩人神色輕松的回到家。
無債一身輕。
尤其是空間裏的那些買回來的深海海鮮，也渡過了最初的不適應，在小海域紮根了，有一小部分死掉，但不影響什麽。
這些海產在環境適宜的情況下，繁衍還是很迅速的，比如帝王蟹，繁衍能力非常強大，在沒有天敵的情況下，帝王蟹一年產卵千萬。
不過小海域是有它的天敵的，狼魚。
這種情況很常見，比如鯊魚、海豚都在虎鯨的食譜上。
只能盡量隔離，給它們提供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。
可能是季漾作為空間主人，某些時候可以對空間裏的生物指定規則，目前兔子不會在養殖區隨意打洞，牛的力量完全可以沖破那簡陋的圍欄，但它們也沒動。
她不讓虎鯨捕食海豚、鯊魚，希望它們能在空間繁衍一些，虎鯨也就真的沒有捕食這些。
因此她隔離了兩天後，比較稀少的海鮮們也沒再互相攻擊了。
小海域的其他食物已經夠它們吃，季漾還會制作一些食物投餵進去，那條死去的灰鯨，她也一點點分給虎鯨們吃掉了，那兩只比較瘦弱的虎鯨，似乎還長胖了。
現在只需要保證食物鏈底層的那些小家夥們有足夠的食物，能夠繁衍，這樣生物鏈就能徹底起來。
季漾沒養過魚蝦，好在這是她的空間，她的意識可以在需要時延展到整個海域，讓她知道這些家夥究竟是以什麽為生，及時補充它們需要的食物就夠了。
小海域的生物鏈補充計劃非常順利，但並不完善，季漾幹脆又向基地那邊下了訂單，只是這一次沒有之前那麽寬泛，而是根據小海域的情況查缺補漏，定向下單。
如果官方捕撈船能捕撈到，那就收，如果沒有就算了。
相對而言，價格也便宜許多。
一次訂單只要五千積分的定金，半個月左右收貨，總費用也在三萬以內。
普通海鮮數量上已經足夠，因此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，他們都沒出過遠門，最多開車出去轉悠，在周圍找到一些還活著的樹移栽到小海域裏，用種植區的土壤種植，池塘裏的淡水澆灌，存活率也有百分之八十，不過三個月，小海域的沙灘上就有了十幾棵樹，椰子樹，紅樹、榕樹、松樹等。
飛鳥很上道的占據了樹木枝丫，用季漾送進來的大大小小的木棍幹草搭窩，捕獵就去海面轉一圈，目前已經算是擁有豐富資源的海域讓它們生活十分舒心。
除此之外季漾一直在家裏。
大部分時間都忙著處理空間，房車環境不錯，除了小了點沒別的毛病，兩個人一只狗一只貓也住的開，說開後，大部分東西都放在空間，空出許多空間，比之前要更加舒坦。
到了晚上就牽著希希出去散步，這邊溫度相對低一點，希希也活潑了許多，穿著隔熱服使勁兒蹦跶，還交到了個狗朋友——一只黃色的田園犬。
主人也是別墅區的，年紀大了，早些年當船長，養著這條狗，現在幹不下去，狗還是繼續養著，船送給官方，每個月收一筆費用當做生活費，日子過得也瀟灑。
人是老人，狗年紀也不小了。
但那條狗依舊活潑，跟希希玩得十分投緣，以至於不愛出門的季漾，每天都在希希的催促下出去散步兩小時。
謝慕知空間沒有需要他太過精細關註的，事情就簡單多了，隔幾天往季漾這邊送一批物資就夠了，不需要時刻關註海域，因此時間略顯空餘。
雖然他當倒爺也算是日常虧本，掏空自己補貼，但在交際方面，還是比季漾強一些。
很快融入這邊。
那東北鄰居大哥，還約他去釣魚。
也不走遠，就在附近這些海岸釣魚，一旦變天，也能及時回去，謝慕知去了兩次，技術還不錯，掉回來了好些魚，活著的放海域了，死掉的他們吃了，導致連續一個禮拜，餐桌上都是魚。
季漾幹脆不放他出去釣魚了。
無聊了就開車出門轉轉。
這一轉，就發現西海基地大約一百多公裏外的地方，還有個基地，這邊基地比西海基地大多了，兩人一合計，在這邊倒賣了好幾千斤的冷凍海鮮。
將她逐漸不足的儲存空間清理出一些空位。
玩夠了，兩人再回到西海基地。
生活充足，時間也過得飛快，眨眼又四個多月過去，極熱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三時，基地搞了個盛大的文藝匯演來鼓舞士氣，並暗示所有人，極熱結束或許就近在眼前。
為了這一天，基地準備了許久。
過來看演出的幸存者都能領取一杯涼茶。
涼茶耶。
這可是海邊人最愛的下火聖品。
富人肯定不在意，但普通幸存者絕對會心動，還有舞臺，因此可能這邊全體都會出動。
考慮到人數，演出的地點也不止一個，主舞臺只有一個，其他的靠著轉播以及各自的小舞臺，節目盛大，季漾拉著謝慕知也高高興興參加。
演出當天晚上，人山人海，兩人好不容易找到個位置，啥也看不見，只能透過大屏幕轉播，亦或者……拿著小望遠鏡看。
來演出的人都是天災前家喻戶曉的明星。
很多人死去，但依舊有很多人活下來。
季漾都驚奇，看著那一個接一個上臺表演的明星們：“他們都在西海基地生活？”
謝慕知輕咳一聲，小聲道：“不是，是這段時間將他們請過來的。”
季漾正要感嘆基地的大手筆，就見謝慕知神色古怪，她靈光一閃，湊過去耳語：“不會是有特殊情況吧？”
謝慕知又湊到她耳邊低聲道：“我猜的，是不是忘了擎天幫一直沒解決？”
季漾也是想到這個。
不過她知道的事情相對少點，雖然謝慕知每次打聽到什麽，回來都會跟她嘮嗑，但這些事她一向不放在心上，轉頭就能忘掉。
擎天幫的事，他們當初來到西海基地，就匯報上去了。
後續出沒出手，她就沒在意，官方不可能放任，這是她堅信的，源於上輩子做這種類型的任務太多的結論，所以總會出手。
但一直風平浪靜，她還以為官方偷偷解決了。
沒想到可能會出現在這？
想到這點，她就期待起來，看向舞臺的目光也更加灼熱。
舞臺結束後，應該就會出手吧？
畢竟普通幸存者都出來了。
——
淩晨還沒到，十點多鐘，正看著表演，一聲突如其來的炮火聲，打斷了一切。
立即有人慌亂起來。
若是天災前，大家對這些只會以為是哪裏爆炸了，還有的人會想去看熱鬧，但此時這些聲音對於他們就是死亡之聲。
一聲響動過後，接二連三的炮火聲跟著響起。
距離不算很遠，季漾明顯感覺周圍的幸存者一個個都緊張的和同伴抱在一起，很快官方的人上臺，聲音透過音響傳來：“請不要驚慌，剛才是官方在處理一些作惡之人，這片場地被無數軍人重重保護著，我們非常安全！”
一聲又一聲的安撫，讓周圍躁動的人群重新冷靜下來。
表演的明星繼續表演，耳畔不斷叫囂的炮火似乎成了背景音，眾人重新沈浸其中。
只有少數有牽扯的人，意識到不對。
然而才有所意動，就被周圍的人將他按住，手銬拷上。
他們這才發現，原來自己這邊早已被包圍了！
這場表演持續到淩晨一點。
但大家正好是晝伏夜出，因此一點不困，還十足的精神，除了少數想要工作人想要離開，其他人都被一些年輕人帶動著喊著：“安可、安可！”
還真有個明星被這聲音呼喚過來，滿臉淚水的多唱了一首歌。
歌曲結束，那明星看著面前烏泱泱的人群，啞聲道：“很榮幸在這個艱難的時期，還能擁有一次舞臺，請努力活下去，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一天。”
他有些急促的說完，放下話筒，轉身離去。
原本激動的人群，冒出一聲聲壓抑的低泣。
沒一會兒，變成了嚎啕大哭。
放在四年前，誰能想到有一天，他們會生活的這麽艱難呢？
四年。
天災眨眼就已經快四年了。
“時間過得可真快啊……”季漾旁邊一個年紀不小的老人感嘆一句，“聽說這溫度馬上要降下去？接下來不知道老天還得折騰什麽東西。”
周圍都是哭聲，也就這老人發出這聲感嘆，季漾被吸引看了兩眼。
老人察覺到，笑道：“小姑娘，你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？”
季漾笑笑：“不知道啊，走一步算一步吧。”
“也是。”老人嘟囔一聲，又看向周圍那麽多人。
臺上，主持人已經在道別了。
看來是接到消息，可以放他們回去了。
季漾和謝慕知也順著人流出去，繞過一個個臺階，走出這片區域，周遭的空氣都涼爽了許多，短暫的歡樂過後，幸存者還是要回到現實，該工作的工作，該攢糧食的攢糧食，重新忙碌起來。
一部分直接回到家中，就爆發出驚天的尖叫。
幾乎是淩晨四點多，鄰居大哥就跑過來跟謝慕知聊八卦，說是擎天幫被端了：“聽說吃人肉了！”
“唉呀媽呀，我說怎麽我老不喜歡那邊的人，總覺得陰森森的，還以為是殺人殺多了，沒想到是吃人吃了！”
謝慕知：“老哥這麽快就知道消息啊？”
鄰居大哥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：“這不是看表演時就覺得不對嘛，回頭就找人問了，事情現在都解決了，肯定就能說了，難怪咱基地這麽大手筆，搞了那麽多舞臺，我還尋思著這都別的基地幫派的幸存者，也要照顧到，嫌物資多燒得慌麽？”
季漾都聽笑了。
八卦誰不喜歡看？
季漾也喜歡聽，正好這個點他們準備吃飯，兩人幹脆留了免費送消息的鄰居大哥吃飯，大哥也沒客氣，扯著嗓子跟家裏人招呼一聲，就留下了。
他家人也是客氣，知道災年都不好過，為此特意送來兩道菜給他們下酒。
吃著喝著聊著，一直到太陽冒頭，鄰居大哥這才意猶未盡的回家：“小謝這手藝真不錯，老哥我剛好也有點手藝，明天！明天你們小倆口都到我家吃。”
“好。”謝慕知爽快應下。
——
第二天，擎天幫被滅的消息徹底傳出來。
官方第一時間做了公告，細數擎天幫的諸多罪行。
其中關於‘人肉’上，更是詳細到多少條人命，以及死去之人能記錄的名字都記錄下來。
公告一貼出來，好些幸存者看見這個，直接暈倒在告示牌前。
“這殺千刀的玩意！我的兒啊，我說他好好的做工怎麽就不見了！”
“沒天理啊！”
“我……我媽！我說我媽怎麽突然帶回來十斤糧食，她說出去做工到現在都沒回來，結果是被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“沒我女兒名字，沒有！嗚嗚嗚，那我女兒在哪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官方在這方面態度也很堅決，很多事情他們沒有那麽多精力管，選擇放任，但有些事情是底線，這個底線一旦犯了，即使付出再打代價，他們也會出手！
這件事過後，整個基地包括西海市其他地方，都進行了一系列的嚴打政策。
畢竟這種事，不可能只有擎天幫做出來了。
許多人可能偷偷摸摸的做。
就像有句話說得好，當你在家發現一個蟑螂時，那家裏可能到處都是蟑螂了，這個時候必須要下狠心除掉，否則只能和蟑螂共沈|淪。
嚴打中，鄰居大哥又帶來個消息：“小謝，你給哥透個底，擎天幫的事，是你爆出來的不？”
謝慕知神色未變，露出一絲疑惑：“這你是聽誰說的？”
鄰居大哥神秘兮兮道：“我這不是聽到一個大消息麽，有人在黑市上買你們倆口子的命！於是就順便打聽了一下，好像是擎天幫高層的兒子，家被滅了，就將賬算你們頭上，那人倒是沒什麽事，一切幹幹凈凈，所以被放出來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，手裏估計還有不少物資，就拿這物資懸賞開房車的男女，房車那樣子，一形容，我就猜是你倆。”
說著還碰了碰謝慕知的肩膀：“就是你們吧？！”
“我可是打聽了，這個滅蟑螂行動是你們來了不久就開始展開的！”
謝慕知：“……”
他微笑：“大哥，其實你有個外號叫包打聽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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